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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說 27 歲是一道坎，宋茵的老母親趙慧君深以為然，從她剛過 27 歲那天開始，以平均每周 5 個的頻率給她安排相親。
剩下的兩天是因為宋茵有晚自習只能作罷，今天見的已經是第 27 個相親對象了。
剛下課宋茵就急匆匆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咖啡廳趕。
十月過半，S 市的天氣驟然轉涼，街道兩邊的梧桐葉子漸漸泛黃。
到轉角咖啡廳的時候，時間還早，宋茵本來想挑陽臺那處的位置，結果被人占了，退而求其次，她選了靠近陽臺的座位，僅一墻之隔。
以她這麽多次相親的經歷來看，陽臺那桌今天是修羅場。
剛才，宋茵只是匆匆掃過一眼，那桌除了相親的一男一女以外，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。
男人個子很高，看上去至少 185，很瘦，卻不顯單薄。
上面是米色的襯衫，下面套著黑色的西裝褲，右手腕上搭著一件風衣。
那男人就那麽斜斜地站在桌邊，並未說一句話，只是靜靜看著坐在卡座裏的男人。
梨花帶雨還懷著孕的女人來找男人她見過，怒氣沖沖來找女人的男人她也見過，但是，這麽冷靜，來找男人的男人，宋茵還真是頭一次見。
坐下後，宋茵給今天的相親對象發了條消息，‘在靠近陽臺的位置’。
之後，宋茵的註意力都在後面那桌，她把身子貼緊靠背，努力聽得更清楚些。
終於，一陣靜默後，相親的姑娘忍不住了，忍著怒氣質問道：“他是誰？”
咖啡廳很安靜，那姑娘並沒有收著音量，宋茵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。
一陣沈默後，那姑娘似乎愈發生氣，“你看他幹什麽，我問你呢。”
“你說吧，說什麽我都能接受。”
這話似乎是站著那男人說的，不似少年的朗潤，有些低沈，卻也暧昧。
“他啊。”相親的那男人終於開口。
“你說啊！”那姑娘又催促。
“我男朋友！”
宋茵：...真精彩
宋茵側過頭，小心翼翼地往那桌看，看不清人，只能看到那姑娘端起咖啡潑了對面那相親男一臉，嘴裏還罵著，“死基佬，騙婚男！”
不過，那姑娘是個明事理的，臨走前還略顯同情的叮囑站著的那男人，“他都出來騙婚了，你也別被他騙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
隨後，那姑娘就怒氣沖沖地從宋茵身邊走過，宋茵有些做賊心虛，不自在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。
看完戲，閆菲突然打來電話，宋茵戴上耳機。
-
另一邊。
待姑娘走遠，陸黎川從桌子上拿了濕巾，卡座擦了一遍，才窩在卡座上，一臉雲淡風輕。
“你他媽就是這麽幫我的？”
今天這相親，趙曠達壓根兒不想來，晚上還跟人約了去酒吧，就怕遲了，想拉著陸黎川攪和攪和，趕緊結束了。
沒想到這貨過來，就那麽杵著。
陸黎川慵懶地窩在墨綠色的卡座上，耷拉著眼皮，淡定地玩游戲。
聽見趙曠達的話才勉強擡眼，涼涼道：“我昨天值了一夜班，今天又做了一上午手術，回家被老太太拉著嘮叨了幾個小時，剛睡下就接到你的奪命連環 call。”
見陸黎川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，下巴上也冒著點胡茬，趙曠達的氣焰小了些。
“現在，我被誤會是 gay 了，怎麽辦？”
陸黎川點進手機屏幕的游戲，笑道，“這話你自己說的。”
“草！”
趙曠達看著白襯衫上褐色的汙漬，忍不住罵了一句，然後，起身往洗手間走去。
-
剛才閆菲打來電話，臨時要給男朋友送飯，不能來救她了。
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，宋茵暗自嘆了一口氣。
放在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，吃雞的游戲群發的消息。
Li：來一局？
花前月下：寫作業。
夕陽：吃飯。
宋茵也跟風回道：相親。
這個群的群名叫‘大殺四方’，一聽就是個很中二的名字。
當時，進這個群是因為當時的本科室友跟群主夕陽是男女朋友，就把她拉進來了，後來，夕陽出國，兩人和平分手，但還偶爾一起玩游戲，這群宋茵就沒退。
-
已經六點十分了，她這相親對象還沒到，約的是六點，這人已經遲了十分鐘了。
放平時，宋茵人早走了，今天是因為看戲，才等到現在。
宋茵正打算拎包走人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。
“是宋茵小姐嗎？”
聽見這話，陸黎川那頭打游戲的手指頓了半晌，直到聽見宋茵的聲音，瞳孔瞬間放大，徹底退出了游戲界面。
宋茵點了點頭：“嗯，楊樹先生？”
“是我，宋小姐久等了。”
雖然，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，宋茵已經猜到，這人可能就是她的相親對象，但是，她還是想確認一下。
這人跟她家太後給的照片，簡直判若兩人。
如果說，照片那人是剛走出校園的小白領，坐在她對面的這人絕對是已經幹到領導中層了。
這人穿著不太合身的灰色西裝，肚子那塊被西服包裹地緊緊的，褐色的皮鞋上褶皺明顯，估計是有些年頭了，身上散發著老煙槍的味道。
這人只有頭頂往後有些稀疏的頭發，臉上帶著刻意的討好，一雙小眼睛被肉擠得只剩一條小縫。
“宋小姐，真人比照片還漂亮三分啊。”對面那人搓了搓手掌，似乎有些緊張。
宋茵心想，畢竟我也不詐騙。
“您過獎了。”
今天連著上了兩節課，宋茵想速戰速決，於是開始準備好的說辭。
“楊先生，我的基本情況，介紹人應該都跟您說了，我在 S 大附中當初中英語老師。”
“這個介紹人說了，宋小姐能進 S 大附中很不簡單啊。”
S 大附中初中部的起步要求就是是海內外知名學校的碩士。
楊樹繼續拍著馬屁，眼睛卻不懷好意地往宋茵的領口看。
“您說笑了，不能跟楊先生比。”
“介紹人還有些沒說，我之前交了二十幾個男朋友。”
宋茵說這話的時候，餘光觀察著楊樹的表情，果然，此話一出，楊樹的表情有些難看。
“還有就是，我這個人有個小缺點，喜歡酗酒，喝完酒還喜歡打男人，好幾個男朋友都被我打斷過肋骨。”
楊樹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，端著咖啡的手抖了抖。
宋茵繼續說：“但是，我也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，每次打完他們我都很後悔，但是，下次一喝酒就又忘了。”
現在，楊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。
“不知道楊先生介不介意，我媽現在也後悔小時候把我送去學武，本來是強身健體，現在......”
“宋小姐開玩笑吧。”楊樹微微瞇了瞇眼睛。
“沒有，這種事，我哪能跟您開玩笑。”
宋茵說完，手裏的咖啡勺子就斷成了兩截，手柄掉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“哎呀，真不好意思，你瞧瞧，這一個手抖。”說完，宋茵伸手攏了攏耳邊散落的長發。
楊樹送到嘴邊的咖啡直接餵了下巴，襯衫上也濺了一些咖啡漬。
“楊先生沒事吧。”
宋茵伸手戳了幾張紙巾遞給楊樹，卻把人嚇的往後縮。
看到宋茵手上的紙巾，楊樹才慢慢直起身，接過紙巾擦了擦。
本以為宋茵是老師，應該是賢妻良母，還好拿捏，沒想到這麽生猛，這他媽再好看，楊樹也不敢再上手。
“宋老師啊，真不好意思，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。”
等的就是這句話！
宋茵忙擺擺手，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，“我理解的，祝福楊先生盡快找到對的那個人。”
“楊先生，你要不先去一下洗手間，把咖啡漬清理一下。”宋茵又說。
楊樹點了點頭，有些慌亂地往洗手間走。
太後交代的任務總算完成了，宋茵徹底松了口氣，順便伸了個懶腰。
她今天穿著白色修身針織衫，下面搭著一條淡藍色的直筒牛仔褲，伸懶腰時腰身那塊衣服繃緊，越發顯得腰肢纖細。
餘光瞥到一個身影走過，不知道是不是宋茵的錯覺，這人似乎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。
-
趙曠達回來時，陸黎川才把註意力從隔壁收回來一些，“走吧。”
“不急。”趙曠達臉上的帶著類似於得逞地小人得志的笑容，“遇見了一個老朋友，我去見見，一起去見見？”
“不去。”陸黎川微微直起身，眼神沒什麽焦距地落在遠處。
趙曠達也不強求，說完，便起身，坐到宋茵的對面，正是剛才楊樹坐的位置。
“宋大美女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宋茵有些錯愕地看著對面這人。
聽聲音，似乎是剛才的相親男？
不過這張臉，確實有點熟悉，總在那人身邊看到他，但是，名字卻不記得了。
“宋大美女不會認不出我來了吧。”
趙曠達心理也有些沒譜，畢竟他們就當過半學期的同學，不記得他也正常。
“趙、趙、豁達？”
“趙曠達。”
能記得他姓也不錯，勉強挽尊了。
“哦，是，好久不見。”
趙曠達：“宋大美女，是來相親？”
“嗯，你還是叫我宋茵吧。”宋茵點了點頭。
趙曠達：“好，對了，你現在在哪高就？”
“S 大附中，初中英語老師。”宋茵笑笑，“你今天也來相親？”
“嗯，家裏催得緊，我就在你後面。”趙曠達說著，往陽臺那處指了指。
宋茵喝咖啡的時候，差點嗆到，還真沒想到，趙曠達竟然是 gay。
趙曠達：“對了，黎川也在，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。”
突然聽到這兩個字，宋茵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，“嗯。”
只是握著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。
上次聽到他的名字還是去年寒假的時候，那時候，閆菲不知道從誰口中得知，陸黎川也在 S 市，現在是醫生。
那會兒她就想過，S 市說大不大，說小不小，說不定哪天還能遇上，要是真遇上，她們還能認出彼此嗎？
後來幾個月，果然沒遇上，宋茵心想，沒遇上也好，說明真是沒緣分。
在宋茵都快忘了這件事，她就這麽跟陸黎川撞上。
“快過來啊，見見老同學。”趙曠達又朝陽臺方向催促道。
半晌，陸黎川都沒過來，反倒是剛才借口去洗手間的楊樹回來了，見他剛才的位置被別人給占了。
再聯想到宋茵剛才說的那番話，他的臉上一陣青紅交加，“枉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師，人品肯定還不錯，沒想到，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！”
說完，楊樹拿起咖啡就要往宋茵身上潑，坐著的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，宋茵下意識地舉起胳膊擋在前方。
過了很久，那杯咖啡都沒落下來，宋茵擡眼，只見咖啡杯穩穩地懸在空中，只是舉著咖啡杯那人的手腕被緊緊握住。
從宋茵的角度，只能看見那人的手腕很細，在溫煦的吊燈的照耀下，泛著些橙光，手指纖長，連接指節的骨結微微突起，幾乎可以看清骨結的形狀。
“你他媽放手！”楊樹咬牙道。
“道歉。”
這兩個字簡短，甚至帶著些冷意，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很安心。
“好啊，宋茵，你他媽跟兩個前男友牽扯不清，還跟我相親，我回去就要跟介紹人說，看誰還敢給你介紹對象。”
宋茵也惱了，她是想好聚好散，但是，這男人說話未免太難聽，“明眼人一看，都知道會選誰吧？我犯得著嗎？”
要他這能讓人不給她介紹對象，她還得感謝他，讓她免去這麽多麻煩。
“道歉。”依舊是冷冷的聲音，但是，陸黎川顯然是加了幾分力氣，楊樹握著的咖啡杯已經搖搖欲墜。
接著，宋茵就看到，面前的桌子上咖啡杯被穩穩地放下，搭在咖啡杯壁上的四根手指宛如四個泛著熒光的玉。
就一個男人他尚且都不一定能打過，別說還有一個沒動的，楊樹咬牙，心有不甘地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大點聲，沒聽見。”陸黎川涼涼道。
“對不起，剛才不應該那麽說你！”這聲音一下子引來了咖啡館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滾！”陸黎川松開手，楊樹慌忙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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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下課宋茵就急匆匆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咖啡廳趕。
十月過半，S 市的天氣驟然轉涼，街道兩邊的梧桐葉子漸漸泛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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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才，宋茵只是匆匆掃過一眼，那桌除了相親的一男一女以外，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。
男人個子很高，看上去至少 185，很瘦，卻不顯單薄。
上面是米色的襯衫，下面套著黑色的西裝褲，右手腕上搭著一件風衣。
那男人就那麽斜斜地站在桌邊，並未說一句話，只是靜靜看著坐在卡座裏的男人。
梨花帶雨還懷著孕的女人來找男人她見過，怒氣沖沖來找女人的男人她也見過，但是，這麽冷靜，來找男人的男人，宋茵還真是頭一次見。
坐下後，宋茵給今天的相親對象發了條消息，‘在靠近陽臺的位置’。
之後，宋茵的註意力都在後面那桌，她把身子貼緊靠背，努力聽得更清楚些。
終於，一陣靜默後，相親的姑娘忍不住了，忍著怒氣質問道：“他是誰？”
咖啡廳很安靜，那姑娘並沒有收著音量，宋茵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。
一陣沈默後，那姑娘似乎愈發生氣，“你看他幹什麽，我問你呢。”
“你說吧，說什麽我都能接受。”
這話似乎是站著那男人說的，不似少年的朗潤，有些低沈，卻也暧昧。
“他啊。”相親的那男人終於開口。
“你說啊！”那姑娘又催促。
“我男朋友！”
宋茵：...真精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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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那姑娘是個明事理的，臨走前還略顯同情的叮囑站著的那男人，“他都出來騙婚了，你也別被他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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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。
待姑娘走遠，陸黎川從桌子上拿了濕巾，卡座擦了一遍，才窩在卡座上，一臉雲淡風輕。
“你他媽就是這麽幫我的？”
今天這相親，趙曠達壓根兒不想來，晚上還跟人約了去酒吧，就怕遲了，想拉著陸黎川攪和攪和，趕緊結束了。
沒想到這貨過來，就那麽杵著。
陸黎川慵懶地窩在墨綠色的卡座上，耷拉著眼皮，淡定地玩游戲。
聽見趙曠達的話才勉強擡眼，涼涼道：“我昨天值了一夜班，今天又做了一上午手術，回家被老太太拉著嘮叨了幾個小時，剛睡下就接到你的奪命連環 call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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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，我被誤會是 gay 了，怎麽辦？”
陸黎川點進手機屏幕的游戲，笑道，“這話你自己說的。”
“草！”
趙曠達看著白襯衫上褐色的汙漬，忍不住罵了一句，然後，起身往洗手間走去。
-
剛才閆菲打來電話，臨時要給男朋友送飯，不能來救她了。
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，宋茵暗自嘆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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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：來一局？
花前月下：寫作業。
夕陽：吃飯。
宋茵也跟風回道：相親。
這個群的群名叫‘大殺四方’，一聽就是個很中二的名字。
當時，進這個群是因為當時的本科室友跟群主夕陽是男女朋友，就把她拉進來了，後來，夕陽出國，兩人和平分手，但還偶爾一起玩游戲，這群宋茵就沒退。
-
已經六點十分了，她這相親對象還沒到，約的是六點，這人已經遲了十分鐘了。
放平時，宋茵人早走了，今天是因為看戲，才等到現在。
宋茵正打算拎包走人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。
“是宋茵小姐嗎？”
聽見這話，陸黎川那頭打游戲的手指頓了半晌，直到聽見宋茵的聲音，瞳孔瞬間放大，徹底退出了游戲界面。
宋茵點了點頭：“嗯，楊樹先生？”
“是我，宋小姐久等了。”
雖然，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，宋茵已經猜到，這人可能就是她的相親對象，但是，她還是想確認一下。
這人跟她家太後給的照片，簡直判若兩人。
如果說，照片那人是剛走出校園的小白領，坐在她對面的這人絕對是已經幹到領導中層了。
這人穿著不太合身的灰色西裝，肚子那塊被西服包裹地緊緊的，褐色的皮鞋上褶皺明顯，估計是有些年頭了，身上散發著老煙槍的味道。
這人只有頭頂往後有些稀疏的頭發，臉上帶著刻意的討好，一雙小眼睛被肉擠得只剩一條小縫。
“宋小姐，真人比照片還漂亮三分啊。”對面那人搓了搓手掌，似乎有些緊張。
宋茵心想，畢竟我也不詐騙。
“您過獎了。”
今天連著上了兩節課，宋茵想速戰速決，於是開始準備好的說辭。
“楊先生，我的基本情況，介紹人應該都跟您說了，我在 S 大附中當初中英語老師。”
“這個介紹人說了，宋小姐能進 S 大附中很不簡單啊。”
S 大附中初中部的起步要求就是是海內外知名學校的碩士。
楊樹繼續拍著馬屁，眼睛卻不懷好意地往宋茵的領口看。
“您說笑了，不能跟楊先生比。”
“介紹人還有些沒說，我之前交了二十幾個男朋友。”
宋茵說這話的時候，餘光觀察著楊樹的表情，果然，此話一出，楊樹的表情有些難看。
“還有就是，我這個人有個小缺點，喜歡酗酒，喝完酒還喜歡打男人，好幾個男朋友都被我打斷過肋骨。”
楊樹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，端著咖啡的手抖了抖。
宋茵繼續說：“但是，我也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，每次打完他們我都很後悔，但是，下次一喝酒就又忘了。”
現在，楊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。
“不知道楊先生介不介意，我媽現在也後悔小時候把我送去學武，本來是強身健體，現在......”
“宋小姐開玩笑吧。”楊樹微微瞇了瞇眼睛。
“沒有，這種事，我哪能跟您開玩笑。”
宋茵說完，手裏的咖啡勺子就斷成了兩截，手柄掉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“哎呀，真不好意思，你瞧瞧，這一個手抖。”說完，宋茵伸手攏了攏耳邊散落的長發。
楊樹送到嘴邊的咖啡直接餵了下巴，襯衫上也濺了一些咖啡漬。
“楊先生沒事吧。”
宋茵伸手戳了幾張紙巾遞給楊樹，卻把人嚇的往後縮。
看到宋茵手上的紙巾，楊樹才慢慢直起身，接過紙巾擦了擦。
本以為宋茵是老師，應該是賢妻良母，還好拿捏，沒想到這麽生猛，這他媽再好看，楊樹也不敢再上手。
“宋老師啊，真不好意思，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。”
等的就是這句話！
宋茵忙擺擺手，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，“我理解的，祝福楊先生盡快找到對的那個人。”
“楊先生，你要不先去一下洗手間，把咖啡漬清理一下。”宋茵又說。
楊樹點了點頭，有些慌亂地往洗手間走。
太後交代的任務總算完成了，宋茵徹底松了口氣，順便伸了個懶腰。
她今天穿著白色修身針織衫，下面搭著一條淡藍色的直筒牛仔褲，伸懶腰時腰身那塊衣服繃緊，越發顯得腰肢纖細。
餘光瞥到一個身影走過，不知道是不是宋茵的錯覺，這人似乎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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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曠達回來時，陸黎川才把註意力從隔壁收回來一些，“走吧。”
“不急。”趙曠達臉上的帶著類似於得逞地小人得志的笑容，“遇見了一個老朋友，我去見見，一起去見見？”
“不去。”陸黎川微微直起身，眼神沒什麽焦距地落在遠處。
趙曠達也不強求，說完，便起身，坐到宋茵的對面，正是剛才楊樹坐的位置。
“宋大美女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宋茵有些錯愕地看著對面這人。
聽聲音，似乎是剛才的相親男？
不過這張臉，確實有點熟悉，總在那人身邊看到他，但是，名字卻不記得了。
“宋大美女不會認不出我來了吧。”
趙曠達心理也有些沒譜，畢竟他們就當過半學期的同學，不記得他也正常。
“趙、趙、豁達？”
“趙曠達。”
能記得他姓也不錯，勉強挽尊了。
“哦，是，好久不見。”
趙曠達：“宋大美女，是來相親？”
“嗯，你還是叫我宋茵吧。”宋茵點了點頭。
趙曠達：“好，對了，你現在在哪高就？”
“S 大附中，初中英語老師。”宋茵笑笑，“你今天也來相親？”
“嗯，家裏催得緊，我就在你後面。”趙曠達說著，往陽臺那處指了指。
宋茵喝咖啡的時候，差點嗆到，還真沒想到，趙曠達竟然是 gay。
趙曠達：“對了，黎川也在，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。”
突然聽到這兩個字，宋茵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，“嗯。”
只是握著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。
上次聽到他的名字還是去年寒假的時候，那時候，閆菲不知道從誰口中得知，陸黎川也在 S 市，現在是醫生。
那會兒她就想過，S 市說大不大，說小不小，說不定哪天還能遇上，要是真遇上，她們還能認出彼此嗎？
後來幾個月，果然沒遇上，宋茵心想，沒遇上也好，說明真是沒緣分。
在宋茵都快忘了這件事，她就這麽跟陸黎川撞上。
“快過來啊，見見老同學。”趙曠達又朝陽臺方向催促道。
半晌，陸黎川都沒過來，反倒是剛才借口去洗手間的楊樹回來了，見他剛才的位置被別人給占了。
再聯想到宋茵剛才說的那番話，他的臉上一陣青紅交加，“枉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師，人品肯定還不錯，沒想到，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！”
說完，楊樹拿起咖啡就要往宋茵身上潑，坐著的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，宋茵下意識地舉起胳膊擋在前方。
過了很久，那杯咖啡都沒落下來，宋茵擡眼，只見咖啡杯穩穩地懸在空中，只是舉著咖啡杯那人的手腕被緊緊握住。
從宋茵的角度，只能看見那人的手腕很細，在溫煦的吊燈的照耀下，泛著些橙光，手指纖長，連接指節的骨結微微突起，幾乎可以看清骨結的形狀。
“你他媽放手！”楊樹咬牙道。
“道歉。”
這兩個字簡短，甚至帶著些冷意，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很安心。
“好啊，宋茵，你他媽跟兩個前男友牽扯不清，還跟我相親，我回去就要跟介紹人說，看誰還敢給你介紹對象。”
宋茵也惱了，她是想好聚好散，但是，這男人說話未免太難聽，“明眼人一看，都知道會選誰吧？我犯得著嗎？”
要他這能讓人不給她介紹對象，她還得感謝他，讓她免去這麽多麻煩。
“道歉。”依舊是冷冷的聲音，但是，陸黎川顯然是加了幾分力氣，楊樹握著的咖啡杯已經搖搖欲墜。
接著，宋茵就看到，面前的桌子上咖啡杯被穩穩地放下，搭在咖啡杯壁上的四根手指宛如四個泛著熒光的玉。
就一個男人他尚且都不一定能打過，別說還有一個沒動的，楊樹咬牙，心有不甘地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“大點聲，沒聽見。”陸黎川涼涼道。
“對不起，剛才不應該那麽說你！”這聲音一下子引來了咖啡館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滾！”陸黎川松開手，楊樹慌忙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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